【鼠猫】秘密（展昭篇）
（一）
展昭有个秘密，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不是人。
他是只货真价实的猫。
——还是只圆滚滚的狸花猫。
在山上修炼的时候，他就很奇怪自己的体质，明明没吃多少东西，身体却像发了面的馒头似的止不住的长，体重的增长速度堪比雨后春竹，那窜得叫一个噌噌的，一度让展昭的师父放弃教授他绝世轻功燕子飞的想法。
展昭很郁闷，他有什么办法，除去每日的修炼，他还努力地一刻不停地上蹿下跳，可除去被压折的树枝和噼里啪啦往下掉的房瓦，他的身体仍冲着胖猫的最高境界狂奔不已，连个喘气的功夫都没有。
他试过辟谷，可长达一个月的不吃不喝仍然没有阻挡他体重上涨的趋势。曾经还能在师父膝上蜷成一团享受抚摸，如今却是不到一刻钟，就能听见师父他老人家颤颤巍巍地道：
“昭儿，你......你起来活动活动吧，你师父这把老骨头都要给你压断喽！”
展昭彻底放弃了减肥的想法。
唯一的发现是，无论展昭吃不吃东西，都不会影响他的体重。
他自暴自弃的想：吃也是个胖子，不吃也是个胖子，干脆敞开肚子地吃，也不辜负自己一身的肉。
到了化形那日，全山的精怪都跑过来瞧，好奇这百年来天赋最高、体重也最为可观的狸花猫会变个什么模样。
“昭儿，不要有心理负担，就算胖到走不动路，你也还是我最喜欢的徒弟。”师父眼泪汪汪，手上却念念不舍地揪着展昭肉嘟嘟的腮帮子。
展昭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展昭，就算是个胖子，也会是速度最快身法最灵活的胖子！
待到光芒散去，原来那只胖墩墩的狸花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袭黑衣、身材高挑纤长的俊俏少年。
那少年脸上还有些肉乎乎的婴儿肥。
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众妖哗然。
“都说化出的人身的高矮胖瘦跟本体是有关系的，这......这不符合常理啊！”一只王八精惊奇不已，他一化形就是个驼背的少年白。
一只狐狸左看右看，摇摇头道：“除了腮帮子上的婴儿肥，其他地方跟本体根本毫不相干嘛！”
展昭下意识摸了摸脸。
“为什么！”一只燕子精凄然叫道，“我为了化个漂亮人形，每日辟谷，甚至忙前忙后，给所有的燕子修房子，为什么......”
燕子精怨念地看着展昭：“为什么......我的腰还没有你细！”
展昭听罢，捏了捏自己的腰，劲瘦有力，没有一丝赘肉，不禁暗叹自己的身材体重果然从不按常理出牌，只得尴尬笑笑，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蓦地回头，盯着兀自震惊的师父，两眼放光，亮闪闪的像极了猫儿眼。
“师父！”展昭的喜色溢于言表，问道，“现在可以教我燕子飞了么？”
师父伸手摸了摸展昭肌肉匀称的小臂，便判断出展昭这具人身骨架轻灵，是个练轻功的好手。不由得点了点头。
周遭又是一阵羡慕嫉妒的感叹。
又过了几年，展昭已从少年长成了青年，高挽的马尾在脑后甩出一片潇洒，温润的笑意让人称道君子端方，足尖轻点便是燕子般的飘逸身法，黑沉沉的巨阙掀起凌厉剑风，剑气之下端的是侠客本色。
又是一年春天，展昭该下山了。
临走时，师父央着展昭又变了回原形，果不其然，还是那只身材异常可观的狸花猫，几年不见，甚至又大了几圈。师父怀疑展昭作为人时大吃大喝长的肉全到了猫身上去。
猫被太阳烘的暖呼呼的，师父比了比他的身子，默默地放弃了把展昭抱起来的想法，只牵起他软趴趴的小短腿搁在膝盖上，捏了捏狸花猫的后背，圆滚滚的脑袋，尖尖的猫耳朵趴在脑门上，师父将脸蹭在狸花猫肉乎乎的腮帮子处，听着猫咪呼噜呼噜的声音，不禁发出一声满足地喟叹。
“昭儿，人世险恶，如果有一天你想回来，师父永远欢迎你！”
展昭看着自家师父大把年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眼眶也不由得的有些发酸，伸出长满倒刺的小舌头舔了舔自家师父，摇身一变，又是那个丰神俊朗的青年才俊。
“师父，我会常回来看你的！”
师父看着那个纤长的黑色身影一步步消失在视野，想起曾经膝盖上趴着的那只沉甸甸的大猫，自顾自地喃喃道：
“猫，还是胖点好啊。”
（二）
展昭凭着一身武艺，在江湖上闯出了南侠的名号，后来几番救了包拯，在耀武楼前技惊圣上，又得了个御猫的封号。
展昭跪地谢旨，暗暗心惊于当今圣上的火眼金睛，竟一语道破了他的真身。
不过，如果是真身，怕是还没站稳就把房梁给压榻了吧。展昭心里干笑。他是见过赵祯养的那只真正的御猫，身材匀称，长毛蓬松，像朵云停留在金丝编成的毯子上。展昭想，若是官家当真得见了自己的真身，恐怕反而不会说他像御猫了。
可惜他随口应承下的御猫的封号，却给他带来了个巨大的“麻烦”。
瞪着面前“气死猫”的牌子，回想起这一路上白玉堂的百般刁难，展昭忍了又忍，实在是忍无可忍，怒气冲冲地砸碎了所有送来的饭菜，将送饭的小厮痛骂一通，用尽了他毕生学会的所有的骂人的词。
小厮欲哭无泪，心道自家五爷把人关起来自己乐呵，却把自己打发来伺候这气头上的猫大人，可真是太不人道了。
待到他向白玉堂禀明情况，却见白玉堂得意洋洋，道：“江湖上不都说这猫温文有礼宽宏大量么？看来也不过如此。”他眼珠一转，又道，“想来，这炸毛的御猫也难得一见。也罢，今个晚饭，由我亲自送去。”
展昭在阴冷的通天窟里度着步子，好半天才平息下心底那股旺盛的怒火。一屁股坐在冷硬的石床上，开始细细思索脱身的法子。
巨阙被收，石门厚实，蛮力的话是不可能的，若要从石窗上走，那般狭小，就算是猫也钻不出去啊......
等等，猫？
沉思片刻，一个计划在心底渐渐成型。
展昭冷冷一笑，好个白玉堂，你千算万算，可知这下可是真的舔了猫鼻子，最好祈祷别落在展爷手里，否则非叫你尝尝猫爪子的滋味。
白玉堂接过小厮手上的盘子，脚步轻快的走向石门，敲了敲，驻足片刻，却没有听到半点动静，心下奇怪，忍不住踮脚向石窗内张望，朝里边笑道：“哟，展小猫，怎的这么安静，莫不是骂累了？”
展昭端端正正地坐在石门之前，瞪着窗外那张可恶至极的笑脸，发出一声怒骂：
“喵！”
他满意地看到白玉堂的脸色变了。
白玉堂噔噔后退两步，半晌，展昭听见他惊怒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这哪来的猫！”
这反应却是大了点，展昭暗道，莫非这小耗子真怕猫不成？
“五爷！小的发誓！小的一刻也没离开这儿！真不知道哪来的猫啊！”
“你莫不是想说，这猫是展昭变的！”
“小的不敢啊！五爷息怒！或许......展大人还在里面也说不一定啊！”
外边安静下来，半晌，石门开了条缝。白玉堂闪身进来，不过倏然，石门又严严密密地阖上了。
白玉堂面色冷肃，桃花眼死死地瞪着眼前胖成球的狸花猫，冲着空荡荡的通天窟朗声道：“展昭，你不是要抓五爷我回开封府吗？现在你白爷爷我主动送上了门，你这小猫儿莫不是害怕了，不敢见五爷我不成？”
展昭冷笑一声，白玉堂嘴角一抽，怕是没想到猫的脸也可以做到冷笑的表情，便听见那猫大爷又开了尊口：
“喵喵！喵呜！”
展昭得意地想，臭老鼠，展爷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骂你，你都只能乖乖受着，等我拿回了三宝，看我不把你这只小白鼠打的满地乱窜！
白玉堂在四周又张望片刻，眼神晦涩不明，展昭想着：怕是以为我离了这通天窟，故意拿猫来笑他哩！
正想着，白玉堂却不再犹豫，大步走向展昭，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展昭惊讶地喵了一声，他已经好久没享受过被人一把抱起来的待遇了。不过白玉堂武艺高强，也没什么奇怪的。看白玉堂这熟稔的手法，想必是抱过不少猫。
那他方才的反应怎的恁的奇怪？
莫非是看出了自己的身份？
不可能啊。他闻了闻白玉堂的气息，分明是一个普通人。
白玉堂一手抱着展昭，一手抚摸过展昭肉乎乎的脊背，轻轻搔了搔几乎不存在的脖子，嘟哝了句：
“好肥的猫！”
“喵呜！”展昭怒叫一声，一爪子呼了上去，却被白玉堂抓了个正着。
“还挺凶的。”白玉堂捏了捏，看着肉垫上锋利的爪子，轻轻笑了笑，原本冷漠的面庞刹那间生动起来，宛如云影弄晴，焕然风流。展昭只觉心脏漏跳一拍，愣愣地收回爪子。
白玉堂嘻嘻笑道：“哟，怎么？白爷太好看，下不去手了？”
展昭一尾巴甩到他脸上。
臭老鼠，展昭闷闷地想。自己竟然有一瞬间因为这耗子的外貌恍了神，简直不要太丢人！
白玉堂心情大好，走出石门却还不忘交代下人：“看好洞口，展昭肯定还在里面，一日三餐照样给爷送，吃不吃是他的事。若有偷懒，五爷决不轻饶！”
“是！”
展昭悄悄松了口气。
白玉堂悠哉悠哉地往自己院里走，搂着怀里的大猫，眼底划过一丝坏笑，絮絮叨叨：“猫儿啊猫儿，你是打哪里来的呢？怎的偏偏给那官家的御猫逮了去，做了个可怜见的替死猫了呢？哎呀，哎呀，莫非他真是你们的猫祖宗不成？叫你心甘情愿地替他卖命！”
展昭眯着眼睛，喉咙里咕哝了两句。
白玉堂眼珠一转，忽道：“猫儿，你可有名字？”
展昭心说我要是口吐人言告诉了你，你怕是会被吓得遭不住。不过听闻白玉堂这个小少爷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心里却暗暗琢磨起他知道真相后的样子，不由发笑。
白玉堂自是不知道展昭怎么想的，自顾自道：“小猫儿，那展昭是不是还跟你打探那三宝今在何处啊？”
展昭的耳朵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
白玉堂洋洋得意，附在猫耳朵边上悄声道：“我告诉你，那三宝我根本没当回事，就扔在我院子里边，他展昭若是有那能耐，便去将它取回来！不过我那院落机关密布，凭他那三脚猫的功夫，怕是过不了几招就要投降啦！”
展昭已经不想再生这耗子的气了，只喉咙里发出些不明含义的咕噜声，似乎是在表示不屑。
白玉堂忽而又认真道：“不过，如果你要带他来，那就另当别论了，因为......”
展昭的身子不易察觉地一僵。
他莫非是发现了什么？
“因为要是你这胖猫带路，怕是不等过招就给你带坑里去啦哈哈哈哈哈哈......”
展昭：“......”
他觉得自己或许多虑了。
白玉堂的房间可谓是奢华至极而又风雅至极，一旁的朱户琐窗，掩映着窗外三两支桃花，衬着书案上搁置的一架杉木古琴；袅袅香烟，隐见红木屏风上绣千里江山，流云缱绻；床榻的木料光华内敛，不似凡品；剑架旁挂着各色剑穗与玉佩，怕是在穿搭上也是另有一番讲究。
展昭感叹了句金华少爷的富有，见白玉堂将画影稳稳放在剑架上后，便叫人送了桶水，便饶有兴趣地打量起了展昭。正色道：
“五爷见过很多猫，但像你这么胖的还是头一只。”
“你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
展昭眼里的鄙夷简直快溢出来了，他实在想不到名动江湖的锦毛鼠竟然是这么个幼稚样子。
“五爷我看上你了，所以......”
白玉堂睁大了眼睛：“我要养你。”
白玉堂凑的很近，近到连呼出的气把展昭的毛都吹了起来，展昭先是防备，听完白玉堂微微上翘的尾音后，愣是被这一出吓得毛都炸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白玉堂拎了起来，扔进了木桶。
“喵呜！！！”
“谁知道你在窟里呆了多久，要想进我五爷的家门，先把自己洗干净了！”
（三）
没有猫喜欢水。
展昭也不例外。
即使水位不高，还没不过展昭的脖子，他还是惊恐地在桶里胡乱扑腾着，溅起一蓬蓬晶莹的水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几名下人七手八脚的摁住了展昭的四肢，毛毛躁躁的，呛了他好几口的水。
“小猫儿，乖乖洗澡，五爷我今晚就大发慈悲地让你睡我的屋子，怎么样？”白玉堂笑得恶劣，像极了熊孩子抢了别人心爱的玩具后，看着别人哇哇大哭的得意样。
展昭气得眼睛溜圆，这个人怎么能这么糟糕！连只猫都要欺负！
怎么会有人欺负猫！
太过分了！
浑身的毛即便是吸足了水，这时也根根炸了起来，展昭没有意识到，这显得他更加富态了，也更加......
白玉堂大笑着揉着他的猫脑袋。
……没有攻击性了。
可展昭是谁，百年来心性最好、天赋最高的猫妖，成人后也是以脾气温厚著称的江湖南侠，怎么能被这小小的挑衅气得露出马脚呢？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即便展昭现在有多么强烈的渴望变回人身，冲着白玉堂那张过分明媚的脸来上几拳，在用他的“标准”官话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他还是忍住了。
他还要找回三宝，并把白玉堂带回汴京。
他心中默念：公务要紧，公务要紧。
而且......
妖在人类世界，还是不要轻易露了原形的好。
要让白玉堂知道了他的真身，那往后的日子也绝不可能安宁了。
那他以后就不能做人了！
因此，便是气得两眼喷火，他还是忍住了没吭一声。
只不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速度给白玉堂皓白的腕子上留了几道血痕罢了。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直到入了夜，才勉强消停了下来。
展昭蜷在白玉堂枕边，竟是挤得白玉堂连个放脑袋的地方都没有。不由引得白玉堂没好气地闹了句：“喂，臭猫，你真不考虑减个肥什么的？”
展昭没理他，兀自把头埋得更深。
白玉堂不满地嘟嘟囔囔，或许是展昭柔软的皮毛与清新的皂香总是在他鼻尖环绕，白少爷难得没有闹脾气，不过又向外挪了好些位置才安静睡下，如此一来，留足了内侧的空间，怕是睡个人都是绰绰有余了。
天至四更。
展昭倏地睁开了眼睛，滚圆的瞳仁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幽幽的光。
他小心起身，后肢一蹬，轻盈地越过白玉堂，悄无声息地落了地。
他回头看了眼白玉堂，呼吸绵长安稳，四肢放松自然，应该是真的睡着了。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他绕出屏风，轻手轻脚地走向白玉堂先前透露的三宝藏匿之处，心底不知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
白玉堂当真不会做任何其他的防范？
他心底琢磨着，实在摸不准这位大少爷的脾性。胡思乱想半天，再抬头，已然看见了角落里被胡乱扔作一团的包裹。
如此随性的丢在那处，与整个屋子干净的作风格格不入。
展昭僵硬地扯扯嘴角，看都看见了，不可能就这么空手回去了。大不了，他一只猫，白玉堂又能怀疑些什么呢？顶多不过是怀疑他是展昭养的猫腿子罢了。
打定主意，他便秉承了十二分的警惕，小心翼翼地叼住包袱的一角，一面后退，一面注意天上地下不会有什么突如其来的陷阱。
但他终究还是失算了。
脚下忽然传来一声轻响，嘎拉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分外清晰，展昭当机立断放下包裹飞身跃起，却见足下四周呲呲喷出不少雾气，展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刺鼻的气息熏得眼泪汪汪呛咳不止，险些直接晕过去。
好大一股橘子味！
这算是什么陷阱？！
到底是针对人去的还是猫去的？！
展昭在心里把白玉堂翻来覆去骂了千百遍，再不顾忌，化了人形拾起包裹转身就跑，一个燕子穿堂飞出窗子，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绰绰树影之间了。
此时，白玉堂的屋子并未如展昭所料那般热闹起来，只有一个本该睡下的白玉堂蓦地睁开双眼，看着空落落的枕际，眼神清明，似笑非笑。
翌日，天光大亮。
卢方看着面前一身正气、面色沉静的展昭，头都快胀成两个大，急急派人去叫自家五弟，又为难地对展昭说道：“展大人，舍弟年少轻狂，目无法度，累及展大人及开封府，确实该罚。可他没有恶意，当年他大哥把他托付给我卢某，这些年卢某管教不力，卢某愿跟五弟一同领罪！还请官家留我五弟一命！”
展昭忙挡住卢方一拜，道：“卢岛主放心，官家仁慈，并未动怒，此次也只说带白少侠上京，未言罪行。展某定护白少侠无恙！”
这一动作，卢方便闻见了股淡淡的橘子味，氤氲不散，叫人心下放松不少。
原来展昭也喜欢用香料，卢方有些讶异地想着。
见卢方神情之间仍有犹豫之色，展昭还欲再劝，忽听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没事的大哥，汴京而已，我去便是了。”
展昭抬眼望去，一袭白衣不染纤尘，张扬夺目。果真是那白玉堂。这几天受的气又浮上心头，脸色不由得沉下几分。白玉堂却视若未闻，只嘴角勾起一抹潇洒，桃花眼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看向展昭。
“我相信这位猫大人。”
——tbc
来自百度：
猫咪讨厌橘子皮的味道。
是因为橘子皮的刺激性气味。猫的嗅觉比人灵敏的多,所以,对一些刺激性气味,比如说薄荷、姜、橘子皮、醋、牙膏、药油等的味道,也会非常讨厌。一些猫咪如果不小心闻到橘子皮会马上触电似的倒退并皱眉撇嘴露出厌恶的表情，甚至还会干呕。
ps:五爷的橘子味喷雾是稀释了很多的，只是味道稍微呛了点，不会引起呼吸道的问题的！(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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